北京中医药大学
王洪图教授
帝曰:六腑之咳奈何?安所受病?歧伯曰:五脏之久咳,乃移于六腑,脾咳不已,则胃受之。胃咳之状, 咳而呕,呕甚则长虫出。肝咳不已,则胆受之。胆咳之状,咳呕胆汁。肺咳不已,则大肠受之。大肠咳状,咳而遗失。心咳不已,则小肠受之。小肠咳状,咳而失气,气与咳俱失。肾咳不已,则膀胱受之。膀胱咳状,咳而遗溺。久咳不已,则三焦受之。三焦咳状,咳而腹满,不欲食饮。此皆聚于胃,关于肺,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也。
帝曰:治之奈何?歧伯曰:治藏者治其俞,治府者治其合,浮肿者治其经。帝曰:善。
帝曰:六腑之咳奈何?安所受病?接着谈六腑咳。五脏之咳上面我们谈过了。很多的症状是和经脉有关系,和经脉所过有关系,但是并不是全部。下面看六腑之咳,安所受病?是从哪里受的病?
歧伯曰:五脏之久咳,乃移于六腑,岐伯回答说,五脏之久咳,乃移于六腑。你看,这又提到病传的问题,我们在前两天讲课的时候,曾经谈到过病传的规律、病传的次序,一般是从表入里,曾经谈到过,肠胃有邪,肠胃邪气可以传到肠脂膜外,而引起积块病,讲《百病始生》时候讲过,这又谈到了,虽然一般的说,病是从表入里、从浅入深、从腑入脏,但是咳病就有些特点,它不是从腑入脏,而是从脏入腑,这么过转移法。五脏之咳久,乃移于六腑,而且这个转移不见得是病轻了。一般的说,是从腑入脏,是病势加剧,从脏入腑,应该是病轻,一般说是这样的理解,但是五脏咳久,乃移于六腑,可不是病轻的现象。没有这个概念,没有这个意思。五脏之咳久才移于六腑,久病。那么移于六腑怎么移的呢?其实都按表里相关的理论。按这个关系相传变。
脾咳不已,则胃受之,胃咳之状,咳而呕,呕甚则长虫出,脾胃相为表里之脏腑,说脾病久咳不已,则胃受之。胃就受邪气,就出现胃咳。胃气不能和降,因此上呕,呕的厉害,一边咳一边呕,严重的时候,甚至于蛔虫都可以吐出来。那当然得这个病人腹中有蛔虫,吐蛔。吐蛔,《伤寒论》上有吐蛔,那是指厥阴病。胃气上呕,连这个蛔虫都可以呕吐出来。这是临床的一个症状。又咳嗽又恶心呕吐,这是胃咳。那临床辨证怎么办呢?这就是辨证啊。咳嗽,很多很多种咳嗽来了,不能见一个咳嗽就治肺,不对。治肺是要治,还要治别的。又咳嗽又呕吐,这个应该治胃。当然,在治胃的同时,不妨用一些利肺气的药。并不反对利肺气,但是应该抓住病本。其他脏腑之病都是这样。比如说
肝咳不已,则胆受之,胆咳之状,咳呕胆汁,这个不是呕吐食物,也不是呕吐蛔,是呕吐胆汁,呕苦汁。咳嗽咳嗽,呕吐呕吐,苦的。那是由于肝病及胆了。那我们在治疗的时候既要治咳嗽,又要治胆,应该利胆。
肺咳不已,则大肠受之,大肠咳状,咳而遗失,遗失,大便失禁。大肠不能固摄了,这个出现的虚象,明显的是个虚象。下边,
心咳不已,小肠受之,小肠咳状,咳而失气,失气,这是转失气,气与咳俱失。这个气与咳俱失,不是说失其完了,咳嗽就好了。这是咳也出现,失气也出现。这是个症状。也是一种虚象。
肾咳不已,则膀胱受之,膀胱咳状,咳而遗溺,咳嗽尿就出来,同样是虚,久病多虚羸,当然,那个胃咳呕吐,和胆咳的咳呕胆汁,倒不见得是虚象。但是后几脏传到腑,那是明显的是虚象。从现在临床上分析看,明显的是虚象。咳而遗溺,一咳嗽尿就出来,还不是虚了,什么虚了?膀胱虚了。膀胱虚是什么虚?还不是肾虚了,肾气虚了。所以这个六腑之咳虽然是从五脏传来的,传到六腑,其实,脏腑等于是脏腑俱病了。脏也病,腑也病。
久咳不已,则三焦受之,上边都是讲了五脏六腑的,六腑有个三焦之腑,这里没有相合适的表里之脏。当然,肾将两脏,肾也可以将三焦的,但是这里没有这么提,久咳不已,所有的病,五脏六腑之咳久了,都可以传入三焦。最后才到三焦,三焦是上、中、下三焦之病,所以
三焦咳状,咳而腹满,不欲食饮,这个咳是上焦,腹满是中焦,不欲食饮也是中焦之病,主要见于中焦之病,是不是也会出现便的问题,当然会,三焦,这水榖之道路,所以水液也会出现异常,但是这里特别提的是腹满而不欲食饮,不是说三焦咳状,不会出现别的,三焦司一身之气化,又叫水榖之道路。气化失常,水榖不能正常的代谢、输布,甚至于排出,因而可以出现腹满,可以重新不欲饮食,三焦者,司一身之气化。又为水榖之道路,所以又叫水道。我们讲《灵兰秘典论》的时候也讲过,“三焦者,决渎之官,水道出焉”,讲《经脉别论》说,‘肺主通调水道,下输膀胱”我们也讲过水道,就说的是三焦,.这是五脏之咳,移于六腑,出现六腑咳。这个时候,我说了,其实是脏腑皆病。脾病传于胃,这是脾胃皆病,肺传于大肠,是肺与大肠皆病,肾传与膀胱,肾与膀胱皆病,两个都病了。
此皆聚于胃,关于肺,说是这些,特别是三焦之咳是这样,其他五脏六腑之咳都有这个问题,什么问题吗?聚于医.学全在线胃,而关于肺,也就是都和肺有关系。邪气聚于胃,是由于肺脉起于中焦,是由于内外寒邪,内外相合,内之邪主要是在胃,因为咳嗽我们刚才说了,必须是影响到肺的。而影响到肺的呢,肺的经脉就起于中焦,这是一,从病因上来说,还有寒饮食入胃,那么就引起内寒,内寒,寒邪从肺脉而上于肺中,就是因为这个发病之初,发病的根本多和胃相关,所以都聚于胃。而关于肺,尽管五脏六腑都可以引起人咳嗽,但是都得关于肺,不影响到肺也不至于咳嗽,虽然五脏六腑之病都可以令人咳。但是不影响到肺也不会出现咳嗽。所以聚于胃,关于肺,提示我们在治疗咳嗽的时候,不用忽视胃的问题。当然,一般人都不会忽视肺,这里提出来的很重要的一个论点,“此皆聚于胃,关于肺”。还有呢,
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也,多涕唾,那是咳嗽之后,经常出现的问题,鼻涕外出,唾呢,前面讲的,比如说,肾咳之状,甚则咳涎的问题,也有人认为涎就是唾。涎液,分泌出的液体。涕,是肺之液。面浮肿,指阳明经脉所过,病聚于胃嘛,涕是肺所主,面部是阳明经所过,说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,那也是说肺胃之气逆,肺气逆,可以多涕唾,阳明气逆可以出现面浮肿。这句话,还是联系到“此皆聚于胃,关于肺”,因而才有“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”。
帝曰:治之奈何?对于上面所说的五脏病,六腑病,等等这些咳嗽,怎么治疗呢?
歧伯曰:治藏者治其俞,治府者治其合,歧伯回答说,五脏之咳,治其俞,针刺取穴,取其俞穴,那就是说十二经脉当中,每一经都有井、荥、俞、经、合。这样一类穴位。它叫五类穴位,统称为五俞穴。井、荥、俞、原、经、合,但是阴经没有原穴。阳经有这么六个,阴经没有这个原穴,所以叫五俞。阴经没有原穴,叫以俞代原。阳经井、荥、俞、原、经、合,阴经井、荥、俞、经、合。笼统说都叫五俞。每条经脉都有,井穴是手足(指)趾端的,少商、鱼际、太渊、经渠、尺泽,这就是受太阴肺经的井、荥、俞、经、合。因为手太阴肺经是阴经,没有原穴。所以太渊又是俞穴,又代替原穴。那么足经呢?也就是从足趾开始,足趾的一些穴位,趾端,手足指趾端的那些穴位是井穴。然后逐渐向上,向上,合穴呢,就是到肘、腘。每一条经都有这样的一类穴位。井、荥、俞、原、经、合。这个不同的穴位,反应的经脉之气的盛衰、多少、流注,这样不同的特点。比如他说井穴,为什么叫井穴?就好像泉水似的开始往上冒,经气从这里开始的,商阳、二间、三间、合谷,这都属于手阳明大肠经的穴位。井穴,一开始这个穴位是井穴。井穴就好像水井,泉水冒出来一样。往下走呢,流注荥、俞、原,越来越旺盛,越来越旺盛,除了旺盛之外,当然还有不同特点,比如我们说“寸口何以独为五脏主”的时候,就讲过原穴的问题,它又反应一身原气的问题,合穴呢,就是渐行渐盛,渐行渐深了,深了。合穴就深入到内部了。井穴是很浅的。合穴相对就渐行渐盛,渐行渐深。经气是越走越盛,而且经行的部位越走越深。到合穴就偏入于经脉了,就深入下去了。每一脏,十二经脉的每一经,都有这样的一类的穴位。
治藏者治其俞,五脏有病的就治其俞穴。六腑有病,就治其合穴。合穴是所出为井,所入为俞。俞穴就是所入为俞,我刚才不是说渐行渐深了吗?合穴上比较深的部位。所以六腑之咳,从本篇看来,五脏之咳传到六腑,六腑之咳,反而是比较深的。
浮肿者治其经,面部浮肿,治经了,因为面部浮肿,一个是所有咳病都可以面部浮肿,另外一种解释呢,这个咳,面部浮肿气逆,是最后的这个三焦咳。也有这么一种解释,取其经穴。久病入脏,所以治其合。起病,病起,另外一种解释,就是说,这个面浮肿多涕唾。所有的经脉,所有的咳嗽,都可以出现面浮肿气逆。因此取其经。不是单纯指三焦之咳。这个问题,治其俞、治其合,治其经,在历代的医学家的解释,还有不同的见解。所以为什么治其俞?为什么治其合?为什么治其经?有不同的见解。另外,就是治其俞的“俞”,也有不同的见解。有的医学家认为,治其俞的俞,就是指膀胱经的背部的俞穴。肺咳就是肺俞,心咳就治心俞,五脏六腑之咳,就取五脏六腑之俞。因为背部膀胱经五脏六腑之俞都有。所以也有些不同的见解。这个问题,本人在临床治疗咳嗽,针刺用得也不多,所以体会也不深。所以“脏治其俞,腑治其合,浮肿治其经”。前人有过解释,但是本人理解都不深,还有待研究。
这篇文章经文串讲,我们就把它串讲下来了。
因为专题谈咳嗽的在《内经》里头,主要就是这么一篇《咳论》.所以关于病因、病机,乃至于临床应用问题,对后世医学影响太大看了。因为咳嗽也是一个大病。或者说是很常见的病。
关于病因问题,一是风寒之邪从皮毛而入。 二是内伤生冷饮食,内外合邪,这是基本的病因。在这一条里头,又说到也就是184页第二个自然段,虽本篇认为风寒客肺,是导致咳嗽之主因。但《内经》其他篇中,还有湿、热、火、燥诸邪外袭。外邪,也可以导致咳嗽的记藏。我们学过的》神气通天论》。“秋伤愈湿,上逆而咳。《气交变大论》有“岁火太过,...,少气咳嗽。”。那是一个湿了,一个火了。又有“少阴司天,热yin所胜”,也可以寒热喘咳。火热。又有“阳明司天,燥yin所胜”,也可以引起咳。燥邪也可以咳。所以说不单是风寒可以咳,风、寒、湿、热、燥、火都可以引起咳嗽。所以说,六yin之气都可以引起咳嗽。
再有,《至真要大论》上,还谈到“阳明司天”引起的咳嗽。不但咳嗽,他还说要咳白血。这是很有特点的一个症状。燥咳,阳明所胜,阳明燥可以引起咳白血,血不是红的吗?白血解释白的津液。或者属于那白的泡沫,白的津液。就不是一般的津液,也不是痰。把那个叫做咳白血。说明《至真要大论》把这种燥咳,看得是很重了。咳嗽出来的虽然是白的,但是那也属于血一类。病位比较深在,那很好的要用养阴的方法,养肺阴的方法,才能止得住这种燥咳。
从病因而言,我们在临床看病的时候,还有些区别。比如说湿浊盛的咳嗽,就从声音上来讲,湿浊盛的咳嗽是重着的,声音重着的。就跟我们在学《生气通天论》的时候,说话的声音湿重,它也重着。声如从室中言,是中气之湿也。其湿浊的咳嗽,湿邪引起的咳嗽,咳嗽的声音也是重着的。而燥邪引起的咳嗽,咳嗽声音是尖锐的。燥邪引起的咳嗽咳声尖www.med126.com/zhicheng/锐,咳音嘶哑。还有呢,也痒。这是很重要一个症状。咳嗽还不算,咽部作痒。也是燥的一种现象。所以在一般情况下,要病人还有咽痒,问一问吧,这是问诊出来的,这是属于燥。那就应该用润燥的办法去止咳。
火热引起的咳嗽,往往是咳一段时间,或咳几个小时之后,就发不出声音了。说话无声了,火郁在里头了。所以这种咳嗽的治疗,那当然就要发散火邪。湿的要去痰湿。比如二陈汤之类。燥的要润燥,比如清燥救肺之类。火热引起的,那可要发散,散火邪了。虽然是火邪引起的咳嗽,你单纯用凉药就不行。要用温散的,火郁发之的方法。那就是说咳嗽,受到邪气引起咳嗽,很快,发不出声音来了,说话也没声音了。咳还在那咳,声音发不出来。那要用火郁发之的方法。你在一般的止咳的同时,要用一些温药,虽然是火,要用一些温药,比如羌活之类,散一散。单纯的用清热泻火的药,也可能咳嗽会减轻,但是声音出不来。发不出声音。不能讲话。要用些羌活温热一散,再用些清热泻火的,比如栀子、银花等等。这些东西散一散。当然因为咳嗽,不妨用些羌活、杏仁之类。声音就出来了。
所以从病因分析,不同的病因,它也有一些不同的症状表现,临床要注意。
咳嗽这个病证,当然和感邪轻重有关,邪轻病就轻。邪重,病更重。所以《内经》上本篇讲,“感与寒则受病,微则为咳,甚则为泄、为痛”。轻微,病在肺,病在表,病邪浅在,可以引起咳嗽。严重的,影响到内脏,所以出现腹痛、腹泻,所以我们说五脏咳后来转入六腑咳。六腑咳多伴有一些个泄、一些痛。这类的症状。病咳久,五脏咳久就转移到六腑。六腑咳反而出现痛、泄。本篇认为六腑之咳比五脏之咳病更严重了。这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。就不是泛泛的说,五脏就重,六腑就轻。那是太泛的理论。具体的病,它就有这类的特点。腑病比脏病还重。
脏腑咳的辨治,本篇提出咳病针刺的治疗原则。“在脏者治其俞,在腑者治其合,浮肿者治其经”。这是针刺的治疗原则。虽然简单,但对咳病的辨证论治,有较大的指导意义。由于五脏六腑皆令人咳,非独肺也”。故在诊断时应注重主证又照顾兼证。首先辨明咳在脏在腑?然后采取相应的治疗措施。协调脏腑间的关系平衡。后世医家在《内经》针刺治疗的基础上,创造了不少颇具成效的药方。比如王肯堂的《证治准绳》说,
当然前人的理论,前人的著作,同样给我们提供一个线索,不是说要我们见到肾咳,都得用麻黄附子细辛汤。而不许用别的,不是这样的。只是提出来,这是一个方法,这是一个方向。这是一个思路。因为《内经》的理论的理解,我开头讲《内经》课的时候,就已经强调过了。不是从一个方面,从不同的方面,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它,都可能是对,或者都是允许。只要没有离开理论体系,基本的特征。去理解它都是可以的。如果你真的只记住肾咳,肾咳之状似什么样子。照书对一下,说是肾咳之状,咳则腰背相引而痛,甚则咳涎,在这个时候就是麻黄附子细辛汤,不见得对。如果真的他还有寒,外寒还比较明显,再加上肾阳不足,你使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是可以。如果不是这样的,就不见得对了。所以我们提出来,五脏咳的辨治问题,举了前人的东西,同样是给我们提供一个思路。告诉各位,这是一个思路。这是一个考虑问题的方向。当然,还应该允许,同时也必然存在其他的方向。比如说咳嗽两胁胀痛,肝咳,现代有人总结了经验,那用什么呢?用青黛、木瓜作为两个药,治疗肝咳,咳嗽两胁下痛。比如刚才我说的肾之咳,腰背相引而痛,甚则咳涎,我提到了,这个口涎很可能是有咸味的。为什么说是有咸味的呢?因为五味当中肾就属咸,咸入于肾。所以这个病人咳嗽咳嗽,咸,那应该考虑到是肾。或者是用麻黄附子细辛汤,或者是也可以用别的,你比如我不久前,还治疗一个中年人咳嗽,他告诉我说咳嗽有痰,有痰还不算,而且这痰还有点咸味。这是一个河北人。这个痰有咸味,我记得。这么一个状况。这时候,我除了给他祛痰之外,就要考虑到,这人不见得有腰背相引而痛,当痰比较多。而且他说口味有些咸。就给他既要化痰,同时又要注意补肾。不是用的麻黄附子细辛汤。用的金水六君煎。金水六君煎是什么?二陈汤加了当归、熟地,二陈汤是治金,金是肺,祛痰的药嘛!二陈汤,陈皮、半夏,茯苓、甘草。水,不就是肾吗?既有痰盛,肺中实。又有肾阴虚,肾水不足,所以用的当归、熟地,当归、熟地就是补血,补血就是补肾。精血同源,肝肾乙癸同源,所以古人设计的方子,这是现成方子,给他金水六君煎,吃下几付之后,痰减少了还不算,咸味马上就去了。就没有了,不再咸了。那你再继续祛痰止咳,再用其他方法。嗯,这个咸味就去掉了。所以我们应该利用所以的中医的理论,去分析认识临床上具体的某一个病。
关于六腑咳。同样指出来,王肯堂《证治准绳》提出来的
秦伯未先生《内经类证》指出来,咳的时候,小便不禁,用五苓散加党参。小便不禁的咳嗽是膀胱咳,五苓散加党参可以,那么要是膀胱咳嗽肾虚的,咳嗽小便失禁,那加些补肾药也可以。加些益肾气的也可以。益肾气的药相当不少,比如说桑螵蛸,是不是也是益肾气的?金樱子是不是也是固肾益肾气的?恐怕都可以考虑。甚至于如果是真的下元虚亏,气化不利了,所以小便失禁,加点肉桂可以把也可以?当然也可以。不是有一个方子,治上盛下虚痰多喘的,那个什么方子呀?苏子降气,治喘。其实喘也咳,很少说只喘不咳的。苏子降气,那不是就加点沉香,加点肉桂吗?因为他一咳就遗尿,一咳就遗尿。喘也遗尿。遗尿,那不属于肾和膀胱气化不利了吗?所以加点沉香,引起下行。加点肉桂,温化肾阳。使得气化好了,也有效啊!当然,秦伯未先生这个方法是可行的,我是说,别的思路同样可以考虑使用。
咳嗽与季节气候的关系,由于五脏应时,也就是说咳嗽与季节气候有关。那么就应该考虑到每一季节的咳嗽,和哪一脏的相关。五脏在其旺时,主持一身。本篇提出“人于天地相参”,从这个整体观念出发,因此,这样一个观点,对咳嗽病的治疗有一定的提示。清代医家林佩琴在《类证治裁》里头,根据四时生长收藏,阴阳升降之理,指出不同季节治疗咳嗽的病,用药的规律。他说以四时论之,
这是从四季而言。我们讲课当中,也经常谈到一点运气的问题,五运六气的问题。如果再考虑到运气的问题,那么治疗选药,就又增加了一个思考的余地。除了季节之外,比如说冬季,冬季它要是那年不寒,也可能。或者本来冬季应该寒,如果那年它寒得特别厉害呢?那你用药思考治疗都应该考虑,就如同我们上次讲课谈到的,今年是癸未年,上半年湿重,下半年,按运气说,一般的说是寒,寒大。太阴司土司天,管上半年,太阳寒水在泉,管下半年。下半年应该冷,按道理说是这样。当然,运气还有其他的考虑,就从这个主题思路上考虑,下半年就应该寒。下半年应该寒,如果外感病来了,我们注意多备用一些适当的温散的药,温散寒邪的药。恐怕也是一个思路。不但是冬天寒,而且今年的冬季会更寒。甚至于秋季就开始寒,所以说咳嗽与季节的关系,在临床上应该加以考虑。
咳嗽“聚于胃,关于肺”的问题,以及这个理论对临床的启示。本篇经文在“聚于胃,关于肺”之后,还有“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”的证候描述。临床咳病日久,每见浮肿之象,是这样。咳嗽久了,都可以有浮肿之象。因为开始久了,气机都不畅了,特别是肺气不利,经常可以是面部浮肿。这个浮肿也不见得一按一个坑。就是俗话所说,它宣,它不实了,所以看起来好像有些肿了。特别是眼胞肿,那就是看得很清楚。这是外寒内饮之邪气壅闭肺胃所致。浮肿现象多属于这个现象。不是完全的。所有的面浮肿都是吗?不一定。但是很多是由于外寒内饮之邪气,壅闭肺胃所致。与《金匮要略》所说的“咳逆倚息,短气不得卧,其形如肿”。你看,他说其形如肿,像是肿,不见得一按一个坑。刚才我说的,所以它叫如肿。他不是说其形肿,其形如肿的这种支饮颇为一致。张仲景在治疗支饮的方剂当中,如小半夏汤,小半夏加茯苓汤,厚朴大黄汤,泽泻汤,葶苈大枣泻肺汤,小青龙汤等。亦无不从肺胃着手。这确实是临床治咳嗽的很常用的方子。大家最熟悉的就是。最常用的就是外行内饮的小青龙汤证。小青龙汤,那不是在临床上治疗气管炎,慢性气管炎发作的喘息,最常用的方法。其中都是从肺胃着手的,你比如小青龙汤有甘草,还有半夏。这些都可以调胃。再观察临床由肺胃所致的咳嗽,是最常见的咳嗽。也就是五脏六腑都令人咳,但是由于肺胃所导致的最常见。除上述治饮之方外,清燥救肺汤,清燥救肺汤,特别是在秋季,最多见的最常用的方子。秋季治咳,润燥,而且刚才我说的,咳而咽痒,那是最常使用的。清燥救肺。还有麦门冬汤,沙参麦冬汤等等。也都是治疗咳嗽在肺胃的常用方剂。因为清燥救肺汤也好,麦门冬汤也好,这是从润的角度、润肺、润胃,使得肺胃津液能够恢复。他燥咳就止住了。可见本篇“聚于胃,关于肺”,这一咳病辨治纲领的提出,确实对治疗咳嗽,起到了执简驭繁的作用。
这是本篇关于《咳论》,我们就讲完了。这一篇是全面论证,咳嗽病因、病机、分类,乃至于治疗原则。对我们中医学这个病的认识,起到了奠定基础的作用。而且咳嗽病确实是非常常见的一种病。不是太好治的病,特别我们一般的说,咳又跟喘联系起来,为什么难治?恐怕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咳嗽这个病,它不单是在肺,它是涉及到五脏六腑去了。所以临床辨治起来比较麻烦。疾病的变化比较多,病情复杂,所以抓住要领比较难,因此说难治。咳嗽,特别是喘。因为《内经》没有专门讲喘的一篇,因此学习咳,也应该联系到喘的问题。所以应该深刻的理解这篇的理论,在临床上联系实际,去具体地运用它。尽管咳嗽难治,从中医的理论上来说,通过我们认真的分析,还是可治的。所以说不可治伤不对的。我曾经讲过,《内经》讲过,“言不可治者,未得其术也”,虽然《内经》说很多死、死、死。其实我讲过多遍,它就是说的难治而已。《内经》还有明确的表述,叫“言不可治者,未得其术也”。你说不能治,那是你没掌握这技术。就没有不治之证,从这理论上讲,病,都应该有办法去治。这是《内经》的积极的思想。那说是《内经》时代,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呢?也不可能。我们又进步两千年了,也还没有什么病都能治,但是从思想上,从理论上,要认为病是能治的。这个是积极的。所以认为这个病是不治之证,看见就说不治了,这太消极了。所以作为中医大夫,应该说,病人求到我们治,我们应该千方百计的给人家想方法去治。你最好不要说这个不治,没法治。除非他不想治,你没办法给他治,像《内经》上我们学过的,所说的,“病不许治者,病必不治”。但是说我现在没有好办法给他治,这倒是事实。我说高明的医生,他肯定还有他治不好的病,这倒是事实。但是,总在应该不断地钻研它,认为应该有办法,这才是正确的。人的方法是无穷尽的。当然客观世界的复杂也是无穷尽的。这就是一对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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